中国中医药网两会视频访谈——唐祖宣、温建民

“两会e中医”中国中医药网两会视频访谈

本期嘉宾：唐祖宣、温建民

主持人：各位网友大家好，我是今天的主持人，中国中医药网执行总编高新军。2016年的全国两会正在进行中，全国人大代表和全国政协委员会聚北京，共商国是，今年中医要也成为两会关注的热点话题，我们中国中医药网特别开设了"两会e中医"专题，今天我们特别荣幸地邀请了4位全国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进入我们两会演播室，一起畅谈中医药发展，下面进入我们访谈的第二个环节，我们有请到的是全国人大代表、国医大师、河南省邓州市中医院院长唐祖宣，唐老，欢迎您的到来。另一位是我们全国政协委员、中国中医科学院望京医院骨科主任温建民医师，欢迎您的到来，您二位都是常年从事医疗工作的临床一线中医人，但不同的是温主任是在一线大城市的三甲医院，而我们唐老一直在基层的一些县级中医院工作，那么首先我想请唐老给我们介绍一下，您所在的地方中医医生的生存现状是怎么样的，他们的职业环境如何，还有待遇等等。

唐祖宣：我今年75岁了，我行医57年了，我的家乡是河南省邓州市，河南省邓州市是医圣张仲景的故乡，张仲景写的《伤寒杂病论》，由于他的经验对我们中国医药学贡献很大，我们邓州由于是张仲景的家乡，在他的影响下，学医的比较多，我们邓州市现在职业医生和乡村中医情况是，邓州市是180万人，他的中医药人员都2000多人，光中医2000多人，所以在我们那里中医很兴盛，我们中医院也是1956年开始建立的，1965年河南省评为当县中医院，后来改成邓州市了，在我们那里由于中医底蕴丰厚，所以人民群众都喜欢吃中药，所以说在我们那里中医院现在审批是1200张床，原来是200张床，现在批到1200张床，我们在200床的情况下经常住500多人，所以说在我们那里中医的从生长、学习或生存环境都比较好。

主持人：温主任，我们刚才也谈到除了基层医疗情况之外，您作为代表三甲中医院，有网友提出来三甲中医院西化比较严重，您觉得是不是这样，作为三甲医院跟基层医院应该分别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温建民：两个问题，是关于三甲中医院西化的问题，我觉得这个问题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北京，或者各方面的努力，老前辈们的努力，现在基本上在三甲中医院不存在西化的问题，我们中医有的治疗率能达到50%以上，不管中医还是西医我们首先是要治病救人，老百姓来，不管你姓中姓西，所以首先我们功能是救人，完成这个功能之后再去讨论是用中医办还是用西医办，那么在大型的三甲医院里面病人比较复杂，我们中医西医各有特色，就是各有优势，那么有时候中医不行，我们用西医的办法，所以这时候可能要适用一下西医的方法，一些手段，比如ICU的，抢救的，还有在手术当中麻醉，这肯定得麻，输血技术，抗生素技术都是西医的，但并不能说明中医我们现在不能用现代医学的这些方法，记住了，中医历来是与时俱进，它得吸收当时最先进的科学技术来发展我们自己的，中医才能走到现在，中医不是光设一个枕头，一把草，一根针，中医到现在，在二十一世纪我们是有新的内涵，我们有吸取先进的科学文化技术来充实我们做这些，所以我们像三甲一样，必须有CT，必须有核磁，我们必须有一些抢救的设备，但是这个东西不一定就是西医的，因为你像核磁，包括呼吸机，包括X光这都是物理学的发明，我们上机场还用X光机的，所以记住这个网友们要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小诊所可能它处理的病人不一样，它就没必要用那些大型的设备，所以你看到那些比较小的中医诊所，或者基层的中医诊所，它的设备就比较简单，好像它用的一些传统的中医药的比如推拿、按摩、针灸用的比较多，但是在大型的中医药我倒不觉得，特别我搞骨科的，我们不懂解剖，不会做手术，怎么能当大夫呢？

再说回来，手术并不是西药的专利，我们早在2000多年前我们就有手术了，马王堆的出土的一些文物都可以证实这一点，我们最早的《黄帝内经》里头也有，只不过但是手术没有，我们是（鞭笞）来进行，你想在（鞭笞）时代，我们的中国人我们就做手术，再不要说三国演义，三国志已经记载有东汉的时候就是已经记载华佗给关公的刮骨疗毒，当时给华佗给关公刮骨疗毒，实际用现在来说，就是说骨髓炎病灶清除术，关公当时这样，给试出了骨感染，完了华佗给他做手术，实际上就把死骨给刮掉了，所以就是说这个概念有明白了，所以这个大家放心，我们中医一直还是秉承以中医治疗为主的，这个方法来给大家治疗。这样，为什么中医院病人比较多，因为他们在中医院里掌握两套技术，它就左手是西医，右手是中医，那么左手给你跟疾病对抗的时候，我干不过来右手一起来，两个手加起来往往中医院的病人我们用的方法都比较多，中西两个都用，但实际上我们还是用中医的理念在治病，比如说我发明的一个（木外放微创），这是在中医理念的指导下发明的手术，这个技术，那么现在基本上国内的可以说90%的这个病症都是用了这个方法来做，为什么？它用我们中医理念做手术，它恢复快，后遗症几乎没有，痛苦也少，费用也低，所以受到广大人民听众的欢迎，所以中医目前大医院里头发展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

主持人：另外一个问题，您觉得三甲医院跟基层医院它们应该在医疗中间承担不同的角色，这就说到分级诊疗的问题，您觉得像咱们望京医院它应该承担什么样的责任和角色？

温建民：是这样，今年我有一个提案也是关于分级诊疗。我们大型的国家的三级甲等医院或者地域性的国家研究医院，应该有这么几个任务。

第一立足本地。就是比如说我们望京医院，我就在望京地区，我首先要把望京地区的几十万人口的医疗保健、卫生服务好，首先这就是我们要落地。

第二个是我们要面向北京市，我们要接收北京市所有的医疗保健。

第三个我们还要放眼全国，我们还要为我们全国，为我们整个中医药的发展，学科的发展出谋献策，而且还要做一些科研，培养人才，这方面的工作。

还有最后一个，我们还要面向世界，我们要走出世界培养人才，而且要服务于一些国际的人士，我们必须有这几个功能才符合我们国家对我们的要求。再说回来，基层怎么办？实际上我也下基层，我现在每周有一个半天在朝阳区的社区服务中心，我在那边带学生，我们通过传帮带，把我们一些经验，一些好的治疗方法，我们选择性的给我们底下的基层，因为有些手术、治疗方法只能在三级甲等医院做，因为它没有这个条件，你比如换关节，我不能在基层医院做，不可能，骨折的医生手术，他不能在那做，但是一些小的，比如小的可能是骨折等等，还有一些推拿、按摩、针灸、颈椎病等等都完全可以教给底下的学生，让他们在那服务老百姓，这样是有相当一部分病人就留在基层了，它就不会往大医院跑了，那么这些病人在基层治不好，怎么办？转到我们这来，我们进一步治疗，比如刚才说的膝关节、骨关节炎，可能现在基层医院治的不好，可能转到我这做手术，或者它有100个病人里头是有10个需要做手术，90个它是保守治疗就行了，剩10个人需要我们来手术解决的，那好你转上来，而且我们有一个转诊制度，或者我们之间都熟了，病人也很快转到我这里来，很快做上手术了，做完手术之后怎么办？康复，我可以让他再回到，他原来给我转来社区医院，所以这几年我在那出门诊还是有不少病人通过双向的一个转诊制度解决了不少的病人，所以病人也挺放心，另外我们经过这几年也培养了，至少我在社区培养了两个学生，基本上能掌握一些中医的常见的颈肩腰腿疼的一些治疗办法，病人也很多，所以我说像这种项目是一种落地的项目，有利于老百姓，它这个是北京市朝阳区医院一个实实在在为民办事的项目，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主持人：因为在3月4日那天医卫界别联组会议上当时也是俞正声主席也参加了讨论，在发言中提到了医院人员待遇的问题，当时在我们网站发出之后也收到了很大的反馈，他们很多作为从业者，生存状况，包括待遇等等，是大家比较关心的问题，您当时说医院人员的薪酬水平与绩效关联不足，而且基本工资非常低，包括你举这个例子，以三甲医院博士学位八年的主治医师为例，基本工资只有2100元，当这个数字出来之后，好多大众，就是我们行业外的人都表示不太相信，为什么会这么低，这里面作为我们行业人说，是不是因为我们中医的服务价格比较低廉有关？

温建民：因为当时3月4日俞正声主席来了之后，这个话我有准备的，而且当时我拿了一沓工资单来的，我拿比较高的2100块钱，我说这种是基本工资，我们基本工资主治医师的水平相当于是我们科研的一个水平，因为现在我们是以国家干部来套我们的工资，基本工资我们也就这么多，差不多2000多块钱，我估计你们也一样，差不多，但是为什么？我说是这样的，我们还有奖金，为什么我们的工资结构不合理，奖金后面我有一句话是你这个科室收成好，奖金就高，收成不好，奖金就少，就这2000多块钱，你一旦有病了，你连2000多块钱都没有，你要是收成不好，没病人你就2000多块钱，我工资单都可以亮出来。当时俞主席也说，当初也问，不会吧，我做主席你看看工资单在这，我说的基本工资，尤其我们薪酬制度改革，你不要靠我们去挣钱，你只有当大夫，你就钱给我给足了，不用让我去考虑挣钱的，我考虑怎么提高服务质量，把病人治好的问题，我主要的目的就是这样，那当然一个博士，8年的保守总收入不可能2000多块钱，他要2000多块钱他早不干了，是吧？但是他有靠他自己去挣钱去，就这个问题，但是他也高不到哪去，这个博士，我也把工作单拿来，他也挣6000、7000块钱，年薪不到12万，包括奖金，偏少的，它又说了，他当时考的是北京中医药大学分数很高，同样跟他上大学的同学，现在出来打IT，现在人家年薪30多万，所以你以后怎么优秀人才能进来，我指的是这个例子，这个要跟网友说明白，我们基本工资就是这么多，我们还不如公务员，说实话，但是我们是没有假日的，我们没有休息日，我跟主席也汇报了，我们的节假日是没有休息的，没有双倍工资，也没有3倍工资，我们的夜班才50块钱，平均我们一个小时才3块钱，所以这是我对薪酬制度改革我提出几条，为什么大家反应很大，就是在这，正好我们政府工作报告还有李斌主任也特意强调，克强总理还有李斌主任也说今年一定要改革薪酬制度，而且十八大三中全会也提出来了，一直没有落实，是不是，所以为什么今年的反应那么大呢？十八大没有说你其他行业有薪酬制度改革，为什么单单提医疗卫生行业薪酬制度改革，就是说因为这一届政府跟我们习总书记，它意识到了医务人员的薪酬制度的确是不合理，是必须要改革，不改革可能要影响到整个医改的进行，所以造成3月4号那一幕，那一天我们跟俞主席对话都非常的放开，畅所欲言，后来我说主席你了解到的三级甲等医院里头是好的，我们三级甲等医院里头还有不好的科室，还有收入差的科室，比如外科，收入高点，骨科收入高点，你说医生急诊科稍微低一点，儿科更少，病理科更少，不同的科室。

唐祖宣：我插一句，180万人30个乡镇的卫生员，没有一个本科生，工资非常低，你说两千多都是高的。

温建民：是，当时他们还说不可能，就是这么样，两千多是博士8年的主治医师，刚毕业的没有，1000多，邓老，我去调研过，乡村卫生院那些大夫也就一千多块钱，两千多块钱，非常低，他怎么能够安心，我还不如当个木工呢。

唐祖宣：我的工资我说说，我就是4000多块钱。

温建民：是，我的基本工资也是三千多，我们走的是干部这个事业，但干部实际国家拨款又拨不够。

唐祖宣：例如很多医院聘请我，到广东去看病，2000，看一个2000，但是有的是500，有的是300那时候，但是我为啥不去呢？我们党和政府，共产党，教导我们为人民服务，我们老师教导我们怎么学医，可是其实国人不是，唯利是图的，所以医务人员思想警觉都是很高的。

温建民：我们中国的医务人员在道德水准，在我们全世界是第一的，我们白医部队在全世界是第一的，我们白衣战士，这个部队在全世界是第一的。

主持人：所以说其实是社会公众可能有些误解导致的。

唐祖宣：特别是中医，他就是说我能够过得去就行了，能够吃饱就行。

温建民：你看以前我们中医，我在家里开一个诊所，没有收诊费的，我也不要诊金，你家里有个土豆也好，地瓜也好，一袋米就放在那，给你几个鸡蛋，没非要你的钱，有的甚至没钱的也就不收钱了，当医生首先要有医德，救人。把经济放在第二位，话说回来，当医生在任何一个朝代，任何一个国家，他是饿不死的，但是也发不了财。

唐祖宣：干这一行不要想发财，饿不死。

温建民：绝对在当地是个比较好的一个水平的。

主持人：像唐老，您知道比如咱们邓州中医院的医生的收入跟人民医院比起来是不是还偏低一些？

唐祖宣：基本都是那样。

温建民：全国都是这样，北京的三甲医院跟西医的三甲医院，我们也是差在至少1倍，都这样。

唐祖宣：西医也是这样。

温建民：机制就是这样，中医的东西便宜，西医手术多，挣钱就多，所以国家对西医的投入比中医要大，所以今天上午我们有个委员发言，我觉得他说得挺好，说中医一条腿长一条腿短，还有一条腿粗一条腿细。

主持人：这两年两会上也有好多代表员提出来说提高医疗服务价格，尤其我们中医的医疗服务价格，应该怎么样提高？我们也知道现在医患之间的关系也比较紧张，一说到服务价格，提高医疗价格可能老百姓马上就会反应比较激烈，他不太理解，我们应该怎么做这件事情？让老百姓比较能够接受？

唐祖宣：我举个例子，我说我们基层的，一个医生一天看20个病，这一个重要处方一剂药就10来块钱，20个病，一个病开两剂药也是挣400块，这400块是什么钱？这是药的钱，现在再去掉加成。

温建民：还有消耗等等呢。

唐祖宣：现在你不提高价格怎么办？我当院长我知道。

温建民：要不都关门回家了。

唐祖宣：提出来招标，招标啥的，我们在下边，当归，我们在下面卖药，一斤或者10块，招标价50块，他给你虚高，虚高是这样，一说招标，所以说我之前讲过，我不参加招标，为什么？你来你给我发工资。

温建民：对，招标有时候就虚高。

唐祖宣：当归10块钱一斤，我卖了，加30%，现在有些医院就是我买了10块钱一斤，我就卖50块钱，这是国家的事。

温建民：政策的事。

唐祖宣：再一个这个医务人员的工资，医务人员，现在说工资（发掘），不要觉得多少个病人，现在骨科病人不行，为啥不行？理论上做一个CT，做一个CT，就是说200块钱，这200块钱那医生他不开，为什么他不开，开了没有我一分，不给他抽20块钱他不开，你不要抽成没饭吃，我是当院长，难着呢。

主持人：我们有一个网友在后台跟我们说，他是针灸科的大夫，在综合医院里面做针灸大夫，被医院整个边缘化，针灸很便宜，好多老人过来，他说扎吧，开个针灸处方，一周几十块钱，医院觉得你这科室，这只是说名义上有这个科室，在效益上很差。

温建民：在北京市，北京市是价格调整最落后的城市，我们现在全国有10个省市没有调整服务价格，北京最落后，我们标准是1999年所谓的大红本，现在的针灸价格多少钱？4块钱，我们打屁股针，5块钱，连个护士扎一下针5毛钱，酒精、纱布都不够了。

唐祖宣：现在说物价局就是限制医院。

温建民：还有我再举个例，我们的护理忙了一天，一级护理很重要，才9块钱，你知道我们医院的护工多少钱？1小时就30块钱，这合理吗？我找到学徒剃个头至少20块钱，我在大街上找老大爷，弄个马扎给人家剃头都得5块钱，所以这个很不合理，价格已经不合理到没法接受的程度，网友说好像提高价格大家就有意见，大家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假如逼到医生都没人看病了，以后你有病你都找不门，就是你有病找不到医生去看，又明白这个道理了，现在的儿科医生方已经给我们敲起警钟了，要我们重视对医务人员的尊重，对生命的敬畏，才能够把医疗卫生搞好，以后你要找看病才能找到医生，找到好医生，假如一味的为了降降降，没人来干这个行业的话，我们这个行业就消亡了，我们以后看病真得进口了，得是进口医生了。

唐祖宣：应该说从国家一些保障制度上，既能让老百姓能够承担得起，同时又提高我们医生的服务这种价格，让他觉得他付出的是有价值，是得到一个比较平等的回报，而不是现在目前为止不对等的。

主持人：我们这个话题就聊到这里，我们这次人大会议审议的十三五规划草案我们也看到了，草案中提到要健全中医医疗保健服务体系，创新服务模式地提升基层的服务能力，您二位都是从业者，您怎么理解这句话呢？健全这个医疗服务保健体系，目前来说我们中医这块的服务体系的建立是什么样一个？温主任您这块？

温建民：今年我们出台了很多对中医有利的一些法规也好，一些行动纲领也好，包括十三五的纲要，都是很好，这现在对中医药事业是一个最好的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但是现在有个问题就说我们现在有好多好政策我们没有落地，我们没有抓手，这是关键所在，我觉得让老百姓像习近平这个总书记到我们中国中医科学院成立60周年当时的指示要把中医药继承好，三好嘛，要继承好，发展好，利用好，我们要从这三好上来下工夫，我觉得应该做到还是得提高我们基层的服务能力，提高我们基层的服务能力还得有人，得有人才，另外一个我们也在对中医药发展不利的一些政策法规一定要松绑，比如我们的业内资金，现在业内资金一个价格问题都赔了本在做，医院没办法，为了大家还得做，拆东墙补西墙的办法，所以价格要科学调整，这是第一个，第二个就是准入，不能参照西医那种标准来衡量我们中医，像有些我们一些老方子，你就放开大家去做，韩国都放开，你为什么不放，那都用了几千年了，在人身上用了几千年，所以这是不符合中医药发展规律，这些体制性的东西要打破，这是第一个，第二个就是包括我们一些丸散膏丹，这些我们业内制剂室也不用那么高大上，以前都是前面是前店后场，但是有些人就担心，这些放开会不会有假药，他要为自己负责的，我要自己开诊所，我要为明声负责的，但是有没有还群人马会有的，但是你不能一窝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但是要明白这个道理，关键还是要放开，比如你把开业给放开，你中医可以自己在家里就开业，在小区里开个小诊所，不要大，旁边的老百姓来看看，不一定把它作为很主要的收入，但也算是一方面，有些人士，有些老中医或者退休的中医一半是来看病，一半是来为社会服务，他不一定就说我非要拿这个挣多少钱，主要还是为我们邻里在服务，让我们时时刻刻能体会到周围中医的存在，能受到中医的服务，得到一个好处，我觉得这样比较好。

唐祖宣：尤其中医院执行问题，现在就是按照西医的标准来衡量中医。

温建民：这好方子都没了。

唐祖宣：中医院做不成药了，为什么做不成药，他给你看了，你想你报一个品种，它得多少数据，国家级的，地方级，县以下根本就不行，没有那个精力，没有那个本事跑这，所以说制剂问题上，中国医院的制剂问题上应该松绑，不应该以谁的标准来苛刻的要求。

温建民：要打破，要解放思想。大家强烈反应，这次两会委员也反应这个问题，现在关键还是药监局没有放开。所以我们还是强烈要求，另外我们的中西医结合，今天我还特意呼吁，我们十三五里头没有中西医结合，这个是一定，今年我就觉得这句话得加进去了，在十三五规划纲要里头，一定要有中西医结合，中西医结合是我们中国在中医，有西医特定环境底下出来的一个新医学，他是为我们中国的人民的健康做了很大的贡献，包括2015年的屠呦呦研究员获得的诺贝尔奖，实际上是中西医结合的结果，所以我们中西医结合这个队伍也是很好的，那么你在十三五当中把这支队伍没纳入进去，这就不太好，等于说中西医结合在我们这就断档了，以后会影响我们国家中医药的创新能力，所以今年在讨论十三五的时候，我们也有很多委员提出来，这句话一定要加进去。

唐祖宣：毛主席在1958年批准成立西医，就是说过几年以后要出中医，毛主席的什么都实现了，也可以说当时屠呦呦诺贝尔奖也是在毛主席，周恩来总理的支持下。

温建民：本身他就是西医。

唐祖宣：我觉得是这样，我是个纯中医，温教授说的非常好，一切事物都是随着发展而发展，我们中医医学也是在战国时期，我们现在都是西医发展，现在科学成果，谁都可以用，我的观点是中医好，西医好，中西医结合更好。西医不能毁掉中医，中医也不能毁掉西医，都是为人民服务治病，都是治病，时代发展了，所以说我这个观点可能有很多网友不同意，我就感觉到例如我这个大夫，我这个大夫现在虽然我临床经验，这有些病，根据经验开个处方吃吃就好了，这是很多，但是有一些疑难解决不了，你还真不清楚，你为啥不用现代科学诊断？我们的目的，中医西医目的都为人民治病，不应该抱着一个观点来，所以克强总理讲的很好，你看中医中西医结合都是国家管理，都是大中医，不能排斥西医，学中医了，头一批要西学中，第二批也有西学中，（整改剂），西医出身需要中医，你说在中医界里我们谁不服？你说是不是？人家搞出成绩了，就是说不论用什么方法只要你进步就都可以。

主持人：您二位说得很好，我们也回答几个网友提问，有网友就说，因为温主任是骨科的大家，在中医药发展规划战略规划纲要里面了，提出了要支持一些康复医院设立中医药科室，加强中医康复专业技术人员的配备，我们也知道很多骨伤科的患者他后期的康复锻炼特别重要，给这些从事，或可能打算从事康复专业的网友，您给他们什么样的建议？

温建民：关于康复这个学科，康复这个概念是引进来的概念，那是西医的概念，目前，我们中医用上了，我们现在为什么用上，因为后来进到我们中国以后，发现我们中国的这一套康复办法，针灸、按摩、推拿、中医药，对康复非常好，所以现在就是说各个康复进来以后都有用我们中医药，首先解决几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我们康复中医康复学科我们还没有设立一个单独的学科出来，我们最主要有一个学科又成立了一个标准评价，这是我们高层要做的一个事，第二个就是说尽快建立一些示范性的中医康复治疗中心，来给老百姓带来福音，另外我们也能培养人才，我们中国自己的康复医学的一个亮点。

唐祖宣：中医以前就提出来了。

温建民：中医实际上几千年就一直在用，只不过我们没这么叫。

主持人：还有一个网友，他在看我们直播，您之前不是提到有一个中西医结合职业范围的一个提案，然后他说您这个提案相关的部门有没有回复。

温建民：今年我还提了这个问题，关于中西医结合的职业医师的问题，按照医师法，我们没有中西医结合不能在综合医院，也就是西医院就业，但现在的问题就是中西结合的毕业生，就业很尴尬，怎么很尴尬，他拿着毕业证到中医院去，中医院说你是中西医结合的，我这是中医院我不要你，那么他拿着证到西医院去说你是中医的，因为我们原来的卫生部2001年出台了一个关于职业医师规划的问题，里面把中西医结合医生归到中医类了，所以西医院说我不要你，所以这为什么造成我们现在断档，今年有个问题，今年我们中西医结合的硕士生，已经是断档了，我们原来是西医的本科，中医的本科都可以考中西医结合，今年你只有中西医结合专业，现在中西医结合专业又职业难，他毕业以后就不了业，我就不读了，或者我底下有师弟们，我告诉别读，谁考我说别考，那么这个学科慢慢就消亡了，就走向灭亡了，就没人才了，所以今年我们很多委员也关注这个事，现在在给国家提建议，提意见，要求比较好来地解决这个问题。

主持人：还有我们的网友来向唐老提问的，这是一个河南的网友，他说他是河南的一个乡村医生，不能在大医院进修学习，他有没有资力。

唐祖宣：这个问题，中医也总结了很多，我们知道中国医药学的精华，一是蕴藏在大量的浩瀚的中国医学文献内，这是第一个。第二个是藏在老中医手中，第三个就是散在民间，民间因为现在的制度就是把有些乡村医生都给他，有一技之长的医生都可以赶到外头去了。

温建民：排除在医疗系统之外了。

唐祖宣：医疗系统之外了，他们都有行医资格，而我们行医的资格，他怎么能进得来，他进不来，进大医院，一些小医院都进不了，看病都不行，现在是这样，我接触的是这样，所以我一直在想这个事，尤其咱们中国社科院以（李石明）为首的，这在前15年的时候，中医国情调研，吸收国内外的专家，我也跑了很多省，这个问题社科院研究员非常有水平，谁也不懂中医，别人看，人家看了了解以后提出很多很好的建议，例如这回，这个是（李石明）写的，青蒿素发明，屠呦呦结合的，这里头中医，这个中医现在立法问题就是说上头由个大法，宪法，这个法都归宪法管了，但是这里头，在规定里头规定多少，以那个法那个法执行，可按西医的法来衡量中医，你怎么让他上，上大医院说去。

主持人：也许他们可能是一个乡镇卫生院的，或者村卫生室有知道的。

温建民：他是这样，但每个医院，大医院它比如说我们医院的，要招的进修生，首先你得有医生资格证，你不能来了违法，有医生资格证我们才会收你，你还得自己把自己水平提高到一定的程度，你再去大医院才好，别什么都不懂，你去也白去，浪费时间。

主持人：先到县级医院进修，或者再到市级医院，省级医院。

唐祖宣：我还有个体会，我对乡村医生，在农村出来的，这一回关于国医大师公布了以后，有多少乡村医生要拜我为老师，你收他不收，你不收你成天口口声声，乡村医生，你是全国人大代表，我当你徒弟，你把我拒之门外，所以我没办法，不得已的情况下，接受了，我收了10来个，收了以后，我也没时间教他们，我把我的著作给他们学习。

温建民：有团队，你给他们上上课指点。

唐祖宣：也有博士生，也有的，但是农村的，他渴望的很，有的找我那去的，没有办法，介绍我都收，这样，这个问题应该说大医院、小医院，先县医院学起，别都收，这可以做工作的事情，像温教授他正好收。

温建民：我现在手里是有几个级别的徒弟，有朝阳区的，有四惠来的，去考助理职业医生，也有硕士、也有博士，也有本科，也有博士后，各个层次。我们精准一些，我们是精准教育，看你是什么水平。

主持人：最后一个问题，刚才您谈到中医药法，他说很期待中医药法出台，他作为民间中医，他觉得中药法出台之后，能不能给他们打开一扇窗户，或者打开一条途径，能够让他们合法的置业，还问如果将来医药法正式实施以后，能不能自己开诊所？

唐祖宣：这个问题国家非常重视，尤其王部长，2015年的4月14号，国务院法制办就给我们叫去了，叫去以后，请去以后谈关于乡村医生，当时我们几个谈谈，国务院法制办非常关心，力量大的很。

温建民：我刚才不是说嘛，这一放开我们中医药老百姓就能真正的体会到我们中医药的好处了，要不你之前不放开，你光靠说三级医院、二级医院医生，你怎么够。

唐祖宣：确实有一技之长。

温建民：对，（祖传药），你只有给他规定他职业范围，职业地点，就是说你不能说出去看病跑到广东省去。

唐祖宣：对。

温建民：不要怕说再出现像张悟本这种，但是你只要管理到位，不会的。张悟本他是骗子，怎么能跟我们中医有一技之长的相提并论，不一样。

主持人：实际像我们民间一些人，他都是有真实的本事。

唐祖宣：多年来的临床实践中摸索来的，我再举个例子，例如咱们云南白药，云南好吃青蛙，他把这个青蛙腿弄断了，弄断以后搁到那了，回去就可以吃第二顿。有一次把川乌草搁到那个青蛙，第二很多青蛙跑了，从这个体会当中觉得有点治疗跌打轻伤的作用。那个时候它是经验，后来云南白药很出名，日本了来了让把方子交出来，他不交。

温建民：中医药往往是在有毒，效果也好，但问题是你又掌握着这个量，我要怎么掌握，是不是，这个量不能说，西药就没毒吗？西医副作用很大，是药就三分毒，它就靠这个毒性来起作用。

唐祖宣：我再举一个临床的例子，我有一个朋友，做心脏手术，非常严重，后来没有办法了，开个方子，就是偏方，偏方一吃好了，后来回来以后二尖瓣置换药也有问题了，有问题以后，又吃了半年药，就吃这个，好了，有些是经验，但有些经验不是啥叫科学，我总觉得治好病是科学，我治好病不算科学，那你那，大家说西医叫他明明白白死，中医让他糊糊涂涂活，这就是不科学，在这个问题上，我们感觉到在农村一些医生，确实他们为人民作出了贡献。

主持人：我们第二环节的访谈就到这里结束，感谢唐老和温主任，感谢您二位。